57 ? 當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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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7 當年
◎她從來沒有欺騙過他◎
臨近午時，謝琉姝才回到了熟悉卻又陌生的宮殿，闊別五年，這間宮殿似乎被重新修葺過，飛檐峭壁，磚瓦明凈，廊廡下掛著一整排漂亮的風鈴，隨著風聲而飄蕩，奏出動人的聲響。
王海福看到沈肆抱著謝琉姝走近，眼中不禁染上一抹動容的淚痕。
謝姑娘原來真的沒死。
他迎上前去，恭恭敬敬喚了一句，“陛下萬安。”
沈肆不輕不重點了點頭，直接抱著人走進殿裏去。
謝琉姝則是將頭埋的更低，早知這一路有這麽多目光註視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應下他荒謬的請求。
不過好在這段路程沒有太長，剛一進殿，謝琉姝便迫不及待從他身上下去了，她有些嗔怪，“陛下方才不該那樣。”
“哪樣？”
沈肆理所當然的湊近，眼眸裏帶著揶揄的笑意。
謝琉姝擡眸看他，她從前怎麽沒發現，他原來是這樣的無賴。
見她面子薄，沈肆收起了玩笑姿態，略微在她唇邊落下一吻，似安撫道：“放心，沒人發現。”
“朕晚些時候再來陪你。”
撂下這一句話，沈肆便離開了琉璃殿。
看著他漸漸走遠，謝琉姝立在窗前，她心中有種說不清的覆雜感。
她回頭，目光輕輕看了一圈，熟悉的宮殿一切都是她記憶裏的模樣，卻又不似記憶裏那樣冷清。
院中的高大梧桐枝繁葉茂，葳蕤生長。
又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樣。
謝琉姝抿了抿唇，眼裏忽然生出幾分恍惚。
好像一切都變了，缺又好像什麽都沒變。
正感慨著，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驚詫的聲音：
“小姐！”
她回過頭，青雙眼中含淚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。
“小姐，您回來了？”
謝琉姝點點頭，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片刻後，青雙動容的向她描述這些年宮裏發生的事情。
謝琉姝聽完後，心裏更是詫異。
原來當年她假死離開後，沈肆不僅沒有追究她的過錯，反而在三個月後，覆了她的後位，她現在活著回來，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後娘娘。
這樣想著，謝琉姝心中忽然生出一個猜測。
該不會沈肆知道她是假死的吧！
她搖搖頭，當年的事情她從未向任何人透露，沈肆應該不清楚的吧。
若是他知曉的話，那這些年她自以為自由了，在他看來竟都是一場笑話嗎。
她垂眸，心中升起淡淡的苦澀被她壓下，不欲多想。
正巧青雙與她說起了馮美人的事情，謝琉姝蹙眉，腦海裏映照出一雙眼眸。
心裏再度升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。
沈肆身邊，還是有那麽多女人嗎？
也是，他是皇帝，自然不可能只有她一人，枉費她從前還生出癡念，幸好還有挽回的餘地。
青雙並不知道謝琉姝心裏的想法，她只把這些年宮裏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據實相告。
看到她眉間凝聚著一抹陰翳，她只當是路途遙遠，小姐疲憊了，青雙止住話題，便下去吩咐小廚房熬一晚參湯來。
謝琉姝抿唇，這一路上光顧著擔心了，確實沒睡好，眼下既然已經到了宮裏，她需要好好修養一番，才能應對接下來的瑣事。
今夜，謝琉姝早早便歇下了。
沈肆處理完朝政上的事情，鑾駕來到了琉璃閣。
誰料殿裏燭火熄滅，一片黑暗之象。
他擰了擰眉，向前邁了一步。
“陛下，娘娘已經睡下了，您明日再來吧。”
“朕進去看看。”
琉璃殿前，沈肆擡眸註視著那間昏暗無光的寢宮，眉宇狠狠擰在了一起。
侍女們並不敢多加阻撓，他很快就來到了屋子裏，看到床榻上躺著一道平整的人影，他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。
曾經很多次，他踏入這裏，都是一片漆黑沈寂的冷重。
方才那一幕，險些叫他以為，這些日子的溫存與美好都是幻景。
直到真正看到她，紊亂的心才安定了下來。
榻上的人果然已經睡下了，雪肌烏發，薄衾壓在胸口處，沈肆眼眸變得深沈，他走上前去，伸手覆在了她的眉心處。
而後指尖下移，落在唇邊，輕輕摩挲著。
他很想她。
壓抑了許久的思念只會越來越濃，他俯下身，如願含住了朝思暮想的地方。
謝琉姝迷迷糊糊感覺有個什麽貼在了自己唇上，她剛一睜眼，便看到男人放大的臉龐。
謝琉姝微微楞了一瞬，他抓緊機會，長舌頂入，很快便掠奪著她的一切氣息。
“……嗚嗚。”
她終於反應了過來，開始掙紮，沈肆也睜開了眸，舌尖描繪著她的紅唇，須臾，氣息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晚晚，朕想要你。”
他目光直白的註視著她，眼底的情欲不言而喻。
謝琉姝被吻的有些發懵，還沒反應過來，衣服便已被褪t下了大半，她慌亂去推他的肩膀，腦海裏想起今日聽到的那一番話，突然有些排斥。
“陛下，不可以。”
“臣妾來葵水了。”
沈肆手指往下探去，隱約摸到了點厚厚的柔軟，他抿了抿唇，眼眸忽然深的可怕。
“晚晚，你故意的。”
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。
謝琉姝有些心虛，避開了他的目光，她其實並沒有來葵水，之所以這樣做，是她下午聽到那些話時，心裏忽然有些覆雜。
在她沒想到如何面對他時，暫時不想與他有過多的親密。
只是在看到沈肆現在這樣幽怨的模樣，她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。
黑暗裏，她迅速眨了眨眼睛。
忽然拉起被子，遮住下半張臉，只留下一雙嬌媚的眼眸，正無辜的看著他。
“陛下，夜深了，您若是有需要的話，不如喚別人……嗚嗚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，沈肆便俯下身子封住了她的嘴唇，他眼底的情欲不再壓抑，低沈的嗓音莫名有些薄怒。
“你讓朕去找別人？”
“……”
謝琉姝並不說話，室內漆暗無光，只有窗欞處透進來幾縷晶亮，照的他眼底幽深滾燙。
像盛著一汪不動聲色的深潭，讓人不敢松懈分毫。
“沒良心的，還是朕平日太縱容你了。”
沈肆伸出指尖，親昵的在她鼻上劃過，而後倏地扯開薄衾，和衣躺了下來。
床榻上剛好能容下兩個人，謝琉姝不自覺的往裏面縮了縮，沈肆斜睨了一眼，卻沒有任何動作。
他從胸腔裏發出幾聲沈悶的輕笑，片刻後忽然側身過來擁住她。
“晚晚，還記得麽。”
“那一年在小木屋裏，外面下著暴雨，我生病發燒，你看我的目光分外關切，那是第一次，我想保護你。”
那一年初夏，突遇暴雨，夜裏寒涼，沈肆身上傷口感染，竟發起了高燒。
她那時懵懵懂懂，根本不知道怎樣照料病人，只能將剛采來的藥搗碎，平鋪在他的傷口處。
想起這事來，謝琉姝心裏忽然生出幾分好奇，這些年來他從未與她說過當年之事的細節。
她只知道，是蘇家與謝家聯合兩位皇子，企圖在他回京時將其誅殺。
思及此，她抿了抿唇，心裏頓生出幾分覆雜的情緒，半晌，她擡眸，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心疼。
“當年，你很難受吧。”
被先皇忽視，幾位皇子也看不起他，偏他一人在充滿猜忌與暗算的皇室裏，稍有不慎，便會丟了性命。
沈肆斂了眸，眼底浮出一絲冷意來。
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難受，生在皇室，有幾個人是純真良善的。
他若是不心狠，心狠的就是旁人。
這個道理，從很早他便悟透了。
而如今，由她這樣一問起，他心中生出一股酸酸澀澀的飽脹感，那些被他當成恥辱的過去，被一雙手輕輕翻了起來，像是柔和的風拂過水面，他忽然覺得，那些過往並沒有那麽沈重了。
他將唇印在她額頭上，輕聲道：“不難受。”
……怎麽可能不難受。
他這樣說，無非是吧不想讓她擔心罷了。
思及此，她抿了抿唇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他的那些過去，她從未參與過，只能從些許殘影裏窺得一些畫面。
但就是那些，也讓她覺得心情覆雜。
片刻後，沈肆捏了捏她的手指，嗓音裏透著幾分晦暗，低聲道：“晚晚，當年你為何要給我寫那封訣別信。”
借著幽暗的光影，他眼底深沈凝成一潭深泉，不容置喙的將她扣在懷裏。
“……訣別信？”
謝琉姝大腦有些發懵，她何時給他寫了訣別信。
沈肆眼眸忽然變得鋒銳，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，他步步緊逼。
“當年你為了嫁給太子，不惜與我撇清關系，我在青雲寺裏等了你一整日，有一個小廝送來一封信，是你親手所寫。”
“……信上說，我身份低賤，不可與你相配，讓我斷絕念想，再不可多做糾纏。”
沈肆聲音不疾不徐，緩緩道著，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，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表情。
“我從來沒有與你寫過什麽信。”
“當年，謝家派人來接我，當時我問了嬤嬤，青雲寺裏還有沒有人，嬤嬤說那裏並沒有任何人等我，我以為是你不告而別，這才踏上了回京的路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謝琉姝忽然反應了過來。
當年的事情，從頭到尾竟然是個誤會，謝家人巴不得她立馬回去成親，自然不可能考慮她的感受顧慮。
那封信，定然是謝家人捏造的。
沈肆也反應了過來，當年他一心以為是她騙他，嫉妒發瘋之下，哪裏還能考慮其他什麽。
如今細細想來，當年的事情確實漏洞百出。
想明白之後，沈肆心裏忽然湧出莫大的欣喜來，原來她不是故意離開他的，她也從來沒有看不起他，那些美好的過往不是假的。
他的晚晚，從始至終都不曾欺騙過他。
沈肆再也控制不住，低頭覆上了她的唇。
“晚晚，我好開心。”
他輕而慢的說著，用行動表達了一切。
謝琉姝仍舊沈浸在當年的事情裏沒有回過神來，卻不料沈肆忽然伸手向底下探去。
“不能，我來葵水了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
沈肆將吻落在她纖長柔美的脖頸上，低聲說道：
“晚晚，把腿並上。”
謝琉姝還沒明白他想做什麽，卻下意識闔緊了雙膝。
不曾料到，他竟跪在她雙膝兩側，整個身子覆壓下來。
他繼續吻她的鎖骨，緩步向下……
這一晚，謝琉姝方才明白。
長夜難熬的滋味是什麽，早知如此，她就該白天與他說那些事情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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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午時，謝琉姝才回到了熟悉卻又陌生的宮殿，闊別五年，這間宮殿似乎被重新修葺過，飛檐峭壁，磚瓦明凈，廊廡下掛著一整排漂亮的風鈴，隨著風聲而飄蕩，奏出動人的聲響。
王海福看到沈肆抱著謝琉姝走近，眼中不禁染上一抹動容的淚痕。
謝姑娘原來真的沒死。
他迎上前去，恭恭敬敬喚了一句，“陛下萬安。”
沈肆不輕不重點了點頭，直接抱著人走進殿裏去。
謝琉姝則是將頭埋的更低，早知這一路有這麽多目光註視，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應下他荒謬的請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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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樣？”
沈肆理所當然的湊近，眼眸裏帶著揶揄的笑意。
謝琉姝擡眸看他，她從前怎麽沒發現，他原來是這樣的無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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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晚些時候再來陪你。”
撂下這一句話，沈肆便離開了琉璃殿。
看著他漸漸走遠，謝琉姝立在窗前，她心中有種說不清的覆雜感。
她回頭，目光輕輕看了一圈，熟悉的宮殿一切都是她記憶裏的模樣，卻又不似記憶裏那樣冷清。
院中的高大梧桐枝繁葉茂，葳蕤生長。
又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樣。
謝琉姝抿了抿唇，眼裏忽然生出幾分恍惚。
好像一切都變了，缺又好像什麽都沒變。
正感慨著，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驚詫的聲音：
“小姐！”
她回過頭，青雙眼中含淚，不可置信的看著她。
“小姐，您回來了？”
謝琉姝點點頭，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片刻後，青雙動容的向她描述這些年宮裏發生的事情。
謝琉姝聽完後，心裏更是詫異。
原來當年她假死離開後，沈肆不僅沒有追究她的過錯，反而在三個月後，覆了她的後位，她現在活著回來，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後娘娘。
這樣想著，謝琉姝心中忽然生出一個猜測。
該不會沈肆知道她是假死的吧！
她搖搖頭，當年的事情她從未向任何人透露，沈肆應該不清楚的吧。
若是他知曉的話，那這些年她自以為自由了，在他看來竟都是一場笑話嗎。
她垂眸，心中升起淡淡的苦澀被她壓下，不欲多想。
正巧青雙與她說起了馮美人的事情，謝琉姝蹙眉，腦海裏映照出一雙眼眸。
心裏再度升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。
沈肆身邊，還是有那麽多女人嗎？
也是，他是皇帝，自然不可能只有她一人，枉費她從前還生出癡念，幸好還有挽回的餘地。
青雙並不知道謝琉姝心裏的想法，她只把這些年宮裏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據實相告。
看到她眉間凝聚著一抹陰翳，她只當是路途遙遠，小姐疲憊了，青雙止住話題，便下去吩咐小廚房熬一晚參湯來。
謝琉姝抿唇，這一路上光顧著擔心了，確實沒睡好，眼下既然已經到了宮裏，她需要好好修養一番，才能應對接下來的瑣事。
今夜，謝琉姝早早便歇下了。
沈肆處理完朝政上的事情，鑾駕來到了琉璃閣。
誰料殿裏燭火熄滅，一片黑暗之象。
他擰了擰眉，向前邁了一步。
“陛下，娘娘已經睡下了，您明日再來吧。”
“朕進去看看。”
琉璃殿前，沈肆擡眸註視著那間昏暗無光的寢宮，眉宇狠狠擰在了一起。
侍女們並不敢多加阻撓，他很快就來到了屋子裏，看到床榻上躺著一道平整的人影，他懸著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。
曾經很多次，他踏入這裏，都是一片漆黑沈寂的冷重。
方才那一幕，險些叫他以為，這些日子的溫存與美好都是幻景。
直到真正看到她，紊亂的心才安定了下來。
榻上的人果然已經睡下了，雪肌烏發，薄衾壓在胸口處，沈肆眼眸變得深沈，他走上前去，伸手覆在了她的眉心處。
而後指尖下移，落在唇邊，輕輕摩挲著。
他很想她。
壓抑了許久的思念只會越來越濃，他俯下身，如願含住了朝思暮想的地方。
謝琉姝迷迷糊糊感覺有個什麽貼在了自己唇上，她剛一睜眼，便看到男人放大的臉龐。
謝琉姝微微楞了一瞬，他抓緊機會，長舌頂入，很快便掠奪著她的一切氣息。
“……嗚嗚。”
她終於反應了過來，開始掙紮，沈肆也睜開了眸，舌尖描繪著她的紅唇，須臾，氣息不穩的往後退了一步。
“晚晚，朕想要你。”
他目光直白的註視著她，眼底的情欲不言而喻。
謝琉姝被吻的有些發懵，還沒反應過來，衣服便已被褪t下了大半，她慌亂去推他的肩膀，腦海裏想起今日聽到的那一番話，突然有些排斥。
“陛下，不可以。”
“臣妾來葵水了。”
沈肆手指往下探去，隱約摸到了點厚厚的柔軟，他抿了抿唇，眼眸忽然深的可怕。
“晚晚，你故意的。”
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。
謝琉姝有些心虛，避開了他的目光，她其實並沒有來葵水，之所以這樣做，是她下午聽到那些話時，心裏忽然有些覆雜。
在她沒想到如何面對他時，暫時不想與他有過多的親密。
只是在看到沈肆現在這樣幽怨的模樣，她心中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。
黑暗裏，她迅速眨了眨眼睛。
忽然拉起被子，遮住下半張臉，只留下一雙嬌媚的眼眸，正無辜的看著他。
“陛下，夜深了，您若是有需要的話，不如喚別人……嗚嗚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，沈肆便俯下身子封住了她的嘴唇，他眼底的情欲不再壓抑，低沈的嗓音莫名有些薄怒。
“你讓朕去找別人？”
“……”
謝琉姝並不說話，室內漆暗無光，只有窗欞處透進來幾縷晶亮，照的他眼底幽深滾燙。
像盛著一汪不動聲色的深潭，讓人不敢松懈分毫。
“沒良心的，還是朕平日太縱容你了。”
沈肆伸出指尖，親昵的在她鼻上劃過，而後倏地扯開薄衾，和衣躺了下來。
床榻上剛好能容下兩個人，謝琉姝不自覺的往裏面縮了縮，沈肆斜睨了一眼，卻沒有任何動作。
他從胸腔裏發出幾聲沈悶的輕笑，片刻後忽然側身過來擁住她。
“晚晚，還記得麽。”
“那一年在小木屋裏，外面下著暴雨，我生病發燒，你看我的目光分外關切，那是第一次，我想保護你。”
那一年初夏，突遇暴雨，夜裏寒涼，沈肆身上傷口感染，竟發起了高燒。
她那時懵懵懂懂，根本不知道怎樣照料病人，只能將剛采來的藥搗碎，平鋪在他的傷口處。
想起這事來，謝琉姝心裏忽然生出幾分好奇，這些年來他從未與她說過當年之事的細節。
她只知道，是蘇家與謝家聯合兩位皇子，企圖在他回京時將其誅殺。
思及此，她抿了抿唇，心裏頓生出幾分覆雜的情緒，半晌，她擡眸，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心疼。
“當年，你很難受吧。”
被先皇忽視，幾位皇子也看不起他，偏他一人在充滿猜忌與暗算的皇室裏，稍有不慎，便會丟了性命。
沈肆斂了眸，眼底浮出一絲冷意來。
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難受，生在皇室，有幾個人是純真良善的。
他若是不心狠，心狠的就是旁人。
這個道理，從很早他便悟透了。
而如今，由她這樣一問起，他心中生出一股酸酸澀澀的飽脹感，那些被他當成恥辱的過去，被一雙手輕輕翻了起來，像是柔和的風拂過水面，他忽然覺得，那些過往並沒有那麽沈重了。
他將唇印在她額頭上，輕聲道：“不難受。”
……怎麽可能不難受。
他這樣說，無非是吧不想讓她擔心罷了。
思及此，她抿了抿唇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他的那些過去，她從未參與過，只能從些許殘影裏窺得一些畫面。
但就是那些，也讓她覺得心情覆雜。
片刻後，沈肆捏了捏她的手指，嗓音裏透著幾分晦暗，低聲道：“晚晚，當年你為何要給我寫那封訣別信。”
借著幽暗的光影，他眼底深沈凝成一潭深泉，不容置喙的將她扣在懷裏。
“……訣別信？”
謝琉姝大腦有些發懵，她何時給他寫了訣別信。
沈肆眼眸忽然變得鋒銳，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，他步步緊逼。
“當年你為了嫁給太子，不惜與我撇清關系，我在青雲寺裏等了你一整日，有一個小廝送來一封信，是你親手所寫。”
“……信上說，我身份低賤，不可與你相配，讓我斷絕念想，再不可多做糾纏。”
沈肆聲音不疾不徐，緩緩道著，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，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細微表情。
“我從來沒有與你寫過什麽信。”
“當年，謝家派人來接我，當時我問了嬤嬤，青雲寺裏還有沒有人，嬤嬤說那裏並沒有任何人等我，我以為是你不告而別，這才踏上了回京的路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謝琉姝忽然反應了過來。
當年的事情，從頭到尾竟然是個誤會，謝家人巴不得她立馬回去成親，自然不可能考慮她的感受顧慮。
那封信，定然是謝家人捏造的。
沈肆也反應了過來，當年他一心以為是她騙他，嫉妒發瘋之下，哪裏還能考慮其他什麽。
如今細細想來，當年的事情確實漏洞百出。
想明白之後，沈肆心裏忽然湧出莫大的欣喜來，原來她不是故意離開他的，她也從來沒有看不起他，那些美好的過往不是假的。
他的晚晚，從始至終都不曾欺騙過他。
沈肆再也控制不住，低頭覆上了她的唇。
“晚晚，我好開心。”
他輕而慢的說著，用行動表達了一切。
謝琉姝仍舊沈浸在當年的事情裏沒有回過神來，卻不料沈肆忽然伸手向底下探去。
“不能，我來葵水了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
沈肆將吻落在她纖長柔美的脖頸上，低聲說道：
“晚晚，把腿並上。”
謝琉姝還沒明白他想做什麽，卻下意識闔緊了雙膝。
不曾料到，他竟跪在她雙膝兩側，整個身子覆壓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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